青灯,古佛。喝酒、吃肉、泡姑娘。

我盘坐参了你这么长的时间,却总不见你发言。

你说五蕴皆空。可谁的心里还不藏着一个不穿衣服的姑娘;你说观法自在,可那姑娘夜夜钻我的被窝,又让我如何是好?

我想了又想,还是把她办了吧。

你看这苍生万物,忙碌地生,忙碌地死。你笑他们无知无力,我仰你伟大慈悲。你关照那么多的生死,我却只关心自己的琐碎。

索性我也坦胸露乳,我也装它个四大皆空。

于是,你是不是也该教我个蒙事的法门?一念一执,念她个死心塌地,执她个执迷不悟。

管他欢乐还是痛苦,管他喜悦还是悲伤。

花间一壶酒,对着月亮喝个死去活来,摸着姑娘的大腿喃喃道:卧槽,真是难得糊涂。

糊涂着,我抱着那姑娘在床单上滚来又滚去。

你掐着手印笑而不语地看着我们手淫。

我想着等头发长长了也去烫一头如你一样五蕴皆空的头发,披上一身袈裟和姑娘拉着手私奔——也还是在你的手掌心里游荡。

说真的,如果你爱我就赶快带我离开。

其它的东西都是扯淡,扯多了你就是耍流氓。

谁说释迦老爷子不耍流氓?那是他自己说的。

我把木鱼敲碎,把蒲团坐穿,在梦里把你摸了一遍又一遍。

我脱了这身衣服就已不再是我,我穿上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了。

一时,佛在舍卫国,破衣烂钵:“可有残羹施舍?”

一个说:“去去去,哪里来的叫花,这里人人都忙着寂寞,哪有闲工夫理你。”

佛说:“寂寞这个东西,多半是姑娘闹的。可到哪去找个姑娘,不可说,不可说。”

说到头来还是说到姑娘。

我就说寂寞就他妈是个光着大腿的姑娘,让你看着又偏偏不让你摸。

看得你心也痒痒嘴也痒痒,总憋着法地想一些污言秽语来挑逗她。

可越是挑逗她就离你越近,离你越近就越不让你摸。

我觉得,这很操蛋。

佛说,这就是法啊,你明知它是真的却总也抓不住,你分明看不到却总在你身边转。逗着你,馋着你,说一些恼人的话来勾引你,惹你生气,惹你欢喜。

我说,这分明是耍流氓。

佛说,对呀,就是耍流氓,你把恶根丢了,把执念丢了,把妄想丢了,把姑娘丢了,脱光了衣服站街上,就立地成佛了。

我脱光了衣服站在街上,来了两个漂亮的女警察问我在做什么。

我说,我立地成佛,然后度你们出苦厄。

她们非要把我抓走,我说我你们老母!

佛笑了,坐在远远的云端,莲花台上。

我说这不科学,众生太执,姑娘又太美,教人怎么度,怎么个无欲无求。

佛打了个哈欠,就没再说什么。

我觉得这有些扯,但还是耐着性子思索一些事情。

最后我决定,还是把那个勾引我的小娘们给办了。

办她个五蕴皆空,度她出寂寞的苦厄。

你总有一天要跟过去所有的记忆相安无事地握手言和。那里面有你有她,有她留下来的温软年华也有你的鲜衣怒马。那个人永远活在时间里了,你把她拉不出来,自己也回不去。就这样吧,让她安静地留在那里。她不会发福,不会老去,不会吵闹,不会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,不会带着家长里短柴油米醋的气息,她永远年轻永远漂亮,穿着鲜艳长裙、披着刚染的微卷长发站在回忆里对着你笑靥如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