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:你对个人的身份产生过哪些困惑,特别重要的困惑,现在还困惑吗? 张:我不困惑,我只是有很多很多次的庆幸。我身边有特别典型的,像我两个弟弟都是退休工人,早就退休了。我的所有的当年的伙伴、同事,全部是退休的,而且都是普通工人退休。我本来在工厂呆了七年,家庭出身也不好,没有时代,没有机